我爸做手术，大伯一毛不拔，二叔借我3万，6年后我还大伯一个鞋盒

1

李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，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手术费清单。他低着头，眼神呆滞，脑海中反复盘旋着医生刚刚说的那句话：“手术费总共需要十万左右，越快越好，否则情况会恶化。”十万！这对一个刚刚踏入社会没几年的年轻人来说，简直是天文数字。他的手微微发抖，翻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，只有几千块钱。

李航看了眼病房里躺着的父亲，李成强正因身体虚弱而睡得沉沉。父亲的脸色蜡黄，呼吸微弱，显得那样无助。李航咬了咬牙，决定必须去找大伯李成栋。大伯是家里的长子，手头宽裕，家里开了个五金店，生意一直不错，亲戚们都知道他有钱。

当天下午，李航赶到了大伯家。刚进门，大伯李成栋就从沙发上站起来：“小航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
“大伯，出事了，我爸……查出肝癌了，医生说得赶紧做手术，可是我现在……”李航低下头，声音带着哽咽。

李成栋皱了皱眉，缓缓坐回沙发上，点起一支烟：“是吗？唉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，人老了，身体容易出问题。”

“大伯，我知道现在情况急，但我实在凑不够钱……您能不能帮帮忙？我一定会还您的。”李航抬起头，满怀期望地看着大伯。

李成栋抽了口烟，眼神变得有些闪躲：“小航啊，我知道你爸的情况让你着急，可是最近家里也不太宽裕啊。你也知道，俊儿（大伯的儿子）今年要结婚，婚房还差点钱装修呢。再说，咱们都是一家人，治病的事你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。”

李航心里一紧，大伯这话说得不轻不重，却显然是在推托。他急了，几步走到大伯面前：“大伯，我爸现在病得很重，医生说不能再拖了。我实在没别的办法，求您借我点钱，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还上。”

“唉，小航，你别急。”李成栋摆摆手，站起来朝厨房走去，似乎在躲避这个问题，“你也知道，钱不好挣，现在外头做生意也不好干。你要是真需要，不如再去找找你二叔，他心肠好，肯定会帮你。”

李航站在客厅中央，双手无力垂下，内心一阵苦涩。大伯推脱得这么干脆，他实在没想到。看着大伯进了厨房，李航只能无奈地离开了。

他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，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。父亲不能再等了，可是大伯那儿没戏，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二叔李成辉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李航来到了二叔家。门刚开，李成辉一看到李航就皱起了眉：“小航，怎么了？看你这脸色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？”

李航心中一暖，走进屋里，把父亲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他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情绪，但话说到一半，声音还是开始哽咽：“二叔，我现在真的没办法，连大伯那儿都说没钱。您能不能借我点，等我凑齐了，一定还您。”

李成辉一听，脸色凝重起来。他站在原地想了片刻，然后拍拍李航的肩膀：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不一会儿，李成辉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小包，熟练地从里面数了3万元，递给李航：“先拿着，我这儿虽然也不宽裕，但你爸的命比什么都重要。钱不用着急还，先治病要紧。”

李航看着二叔递过来的钱，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他接过钱，深深地鞠了一躬，声音沙哑：“谢谢您，二叔！我一定会还的！”

李成辉叹了口气，拍了拍李航的肩膀：“行了，别哭了，赶紧去医院吧，你爸等着呢。”

带着二叔的这笔钱，李航终于松了一口气，赶紧回到医院为父亲缴纳了手术费，医生很快安排了手术。李航在手术室外一坐就是几个小时，满脑子都是父亲的病情和二叔伸出的援手，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激与歉疚。

2

六年后，李航站在自己租住的小屋里，手里拿着一张银行转账单，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。他终于攒够了钱，昨天刚把欠二叔的3万元还清。望着窗外的天空，李航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秋天，那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。现在，虽然还没有大富大贵，但至少他和父亲的生活安稳了许多。父亲的身体逐渐恢复，他也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工作，生活在一点点向好。

一天，李航接到了一个亲戚的电话，电话那头是兴奋的声音：“李航，你知道吗？大伯家的俊儿要结婚了！婚礼定在下个月，听说阵仗可不小！”

“哦，是吗？”李航应了一声，内心有些复杂。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大伯家走动了。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，大伯李成栋对他几乎不闻不问。听到这消息，李航突然想到了什么，一个念头在心中渐渐成形——他决定以一种特别的方式“回报”大伯当年的冷漠。

晚上，李航坐在桌前，拿出一个旧鞋盒，慢慢往里面放东西。他找来了一双旧皮鞋，这双鞋看起来不起眼，皮面已经有些发皱。接着，他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几行字：“鞋子虽旧，但情谊久远，愿大伯家风代代传承。”写完后，他把一枚旧硬币也放进鞋盒里，盖好盒子，满意地笑了笑。

一个月后，李航带着这个鞋盒出现在了大伯儿子李俊的婚礼现场。婚礼办得很隆重，酒店里宾客满座，亲戚们都聚在一起，场面热闹非凡。李航默默坐在人群中，等着合适的时机。

终于，在婚礼的礼物环节，亲戚们纷纷上前送礼物，李航也站了起来，手里拿着那个鞋盒，径直走向大伯。大伯看到李航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：“小航，你也来了啊。”显然，大伯没有料到李航会出现在这个场合。

“是啊，大伯，怎么能不来呢？俊儿结婚，我当然要送点心意。”李航微笑着，将鞋盒郑重地递了过去。

大伯接过鞋盒，看了看李航，笑着说：“谢谢你啊，真有心。”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疏远和不解。

李航点点头，退到一旁，看着大伯打开了那个鞋盒。周围的亲戚们也好奇地围了过来，想看看李航送的是什么。

大伯一打开鞋盒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。鞋盒里是一双看起来廉价的旧皮鞋，还有一张小纸条和一枚旧硬币。纸条上的字清晰可见：“鞋子虽旧，但情谊久远，愿大伯家风代代传承。”

大伯愣住了，手里拿着鞋盒，脸色由红变白。他显然没有想到李航会送这样一份“礼物”。周围的亲戚们面面相觑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。

“这是什么意思啊？”一个亲戚低声问。

“好像是讽刺吧？”另一个亲戚猜测。

大伯的脸上挂不住了，但碍于现场这么多亲戚在场，他强忍着尴尬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：“小航，真是有心了。”

李航站在一旁，淡淡一笑：“大伯，礼轻情意重。这鞋子虽然旧了点，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。”

大伯哑口无言，只能站在那里，尴尬地笑笑，拿着那个鞋盒走开了。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，大家都能感受到这场面背后的意味。

站在一旁的二叔李成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，他默默注视着李航，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李航的肩膀：“小航，你这样做，是心里放下了？”

李航笑了笑，没有正面回答，只是说道：“二叔，当年你帮了我，我一直记得。至于大伯，我也有我的方式来‘感谢’他。”

二叔点了点头，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：“唉，家家都有难念的经，走吧，别想太多了。”

李航看了看热闹的婚礼场面，心中却出奇地平静。他知道，自己已经用这种方式把那段埋藏在心中的恩怨画上了一个句号。

3

婚礼结束后，李航正准备离开会场时，大伯李成栋从后面追了上来，喊住了他：“小航，你等一下。”

李航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看到大伯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，眼中带着一丝隐忍和质问的神色。

“你今天是什么意思？”大伯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压抑的愤怒，“你送那双鞋子，到底是存了什么心？”

李航笑了笑，神情平静：“大伯，没什么意思啊，那双鞋子是我精心挑选的，我只是想还上我欠你的‘情’。”

大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：“什么情？我什么时候欠你了？你这分明是在讽刺我吧？”

李航叹了口气，直视着大伯的眼睛：“大伯，当年我爸生病做手术的时候，我跑到你家求你帮忙，可你却一分钱没出。你让我去找二叔，说你也没钱。可我知道，你当时生意不错，家里也不差那点。你冷眼旁观，逼得我只能去找二叔借钱，才保住了我爸的命。”

李航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多年积压的怨气。大伯听了这番话，面色一阵青一阵白，最终无力地反驳：“我……那时候确实有困难，俊儿要结婚，家里开支大。”

“是吗？”李航淡淡一笑，语气带着些讽刺，“大伯，我不怪你不帮忙，那是你的选择。但今天，我送你那双鞋子，就是对你当年‘帮助’的答谢——鞋子虽然旧，可情意深厚，不是吗？”

大伯被这番话噎得无言，他张了张嘴，最终却只能叹了口气：“小航，你……心里真这么恨我吗？”

李航沉默片刻，摇了摇头：“恨？以前我可能有过，但现在，我只想放下。今天送你那双鞋子后，我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。我知道你不欠我什么，我也不欠你什么，我们两清了。”

大伯听完这番话，神情复杂。他沉默片刻，终于低声说：“是我当年考虑得不周，我知道你心里有怨。但现在你过得好就行……家里人，何必记仇呢？”

李航看着大伯那张年迈的脸，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。他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点了点头：“大伯，事情过去了，我也不再计较了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
大伯听了这话，微微颔首，没有再说什么。李航转身离开，走出了酒店大门，仿佛刚刚那场对话让他彻底卸下了心中的重担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李航专心工作，照顾父亲，生活渐渐步入正轨。他时常回到老家看望二叔李成辉，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密。每次回去，二叔总是热情地招待他，有时还开玩笑说：“小航，你现在可不欠我了，别总是来回跑，照顾好你自己就行。”

李航总是笑着回应：“二叔，别这样说，没你当年的帮助，我早就垮了。这份情，我一辈子都记着。”

二叔拍拍他的肩膀：“一家人，说什么情不情的。你现在过得好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随着时间推移，李航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，心态也慢慢变得平和。他知道，生活中总有很多无法掌控的事情，但重要的是，如何放下那些无法改变的过去。

至于大伯，虽然李航与他的关系没有再亲密起来，但大伯的态度却有了些许变化。每次家族聚会，大伯看到李航时，眼中总带着些许愧疚和无声的歉意。虽然他从未公开道歉，但李航已经看出了他的改变。

某天，李航坐在父亲的病床边，轻轻拉着父亲的手。父亲的身体恢复得不错，李航心里踏实了许多。窗外阳光正好，他忽然问自己：在这漫长的人生里，有多少东西是真正值得我们记挂的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