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7年我提干探家,想跟未婚妻退婚,临别送我一双鞋垫,结果中了计

发布时间:2025-01-01 07:11  浏览量:2

“兰香那孩子为你掏心掏肺,你倒好,说退就退,良心让狗叼了?”张嫂站在院门口,叉着腰,声音尖得像要扎破天。

我低着头,手在裤缝边搓来搓去,嘴里小声嘟囔:“嫂子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这事儿,我有我的打算。”

“打算?你倒是说说,什么打算?!”张嫂眼睛一瞪,干脆拦住了我的路,“当干部了就了不起?兰香她招你惹你了?”

我被问得哑口无言,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,可嘴上就是开不了口。我没敢看她,转身躲回了屋。张嫂在我身后气得直跺脚:“你个没良心的!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来!”

屋里娘正坐在炕头择菜,见我灰头土脸地进来,抬眼瞧了我一下,叹了口气:“东生啊,这事儿你真想好了?兰香那丫头,咱家可欠着人家。”

我没吭声,低头闷闷地坐在炕沿上,心里乱得很。

事情得从头说起。1977年年底,我从部队提了干,趁着探家的机会回来一趟。按理说,这该是件高兴事儿,可我心里一点也轻松不起来。因为这趟回来的另一个目的,是退婚。

兰香是我娘在我参军前给定下的对象。那会儿我才十八,啥也不懂,娘说人家姑娘模样好,性子又实诚,日子能过得下去,我也就没多想,点了头。
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我提了干,以后有可能调到城里工作,接触的都是城里人。兰香呢,没念过几天书,性子又木讷,家里条件还差。我心里觉得,她跟我的路子不一样,日子再怎么过,也过不到一块儿去。

探家那天,兰香特意从隔壁村赶来,手里提着一篮鸡蛋。她穿着一件蓝布棉袄,袖口还有补丁,脸冻得通红,站在院门口冲着我娘喊:“婶子,我给东生哥带点鸡蛋补补身子!”

娘一听,赶紧迎了出去,乐呵呵地接过篮子,又回头喊我:“东生,兰香来了,快出来看看!”

我从屋里出来,心里一阵不自在。兰香冲我笑了笑,眼神里带着点羞涩。我心里一阵发堵,连句寒暄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吃饭的时候,兰香坐在桌边,低着头扒拉碗里的饭,连筷子都抓得小心翼翼。见我的碗空了,她还特意夹了块肉放进去:“东生哥,你多吃点。”

我心里越发别扭,干脆放下筷子,说:“兰香,吃完饭咱俩说点事儿。”

兰香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,眼神里透着疑惑。

饭后,我把她叫到院子里,深吸了一口气,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:“兰香,这婚……咱退了吧。”

她愣在原地,眼睛瞪得大大的,嘴唇抿得紧紧的,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:“是不是……嫌我拖累你了?”

我被她问得心里一阵难受,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只能硬着头皮说:“不是你不好,是我……我以后走的路,可能跟你不一样,这婚咱还是算了吧。”

兰香低下头,眼圈红了,可她却没哭。她抬起头看着我,语气平静得让我心里发慌:“行,我知道了。你有你的路,我不拦你。”

说完,她转身走了,背影瘦瘦的,脚步却很稳。我站在原地,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乱得像一团麻,可嘴上却什么都没说。

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了,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,兰香又来了。

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,站在门口,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笑:“听说干部要讲究穿戴,我家也没啥好的,就做了双鞋垫,给你垫着暖和。”

我接过布包,心里五味杂陈。布包里是一双绣着鸳鸯的鞋垫,针脚细密,鸳鸯头顶上还歪歪扭扭地绣着几个字:“愿你平安。”

她没再多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风吹起她的头巾,露出几缕乱发。我盯着她的背影,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。

回到部队后,我忙着新岗位上的事儿,慢慢把这些事儿压在心底。那双鞋垫也被我随手塞在行李包里,没再动过。

可谁知道,有一天战友老周要借我的包用,我才想起里面还有双鞋垫。打开一看,我愣住了。鞋垫上的鸳鸯图案还在,针脚细得让人心疼。

老周凑过来看了一眼,笑着打趣:“哟,这可是姑娘家一针一线绣的心意啊!你小子有福气!”

我心里像被什么戳了一下,想着兰香那天红着眼圈走的样子,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混账。

可这念头才冒出来,没几天就被一封家书彻底掀翻。信是娘写的,开头就一句:“东生啊,你太让娘寒心了。”

后面的话更让我坐不住:兰香回村后,没告诉任何人退婚的事儿,只说你探亲回来忙,没时间去她家看望。村里人还夸她懂事,说她没给你添麻烦。

可她为了给你做那双鞋垫,把家里仅有的两只下蛋鸡都卖了。绣鞋垫的时候,针把手扎得全是口子,她也没吭一声。

我攥着信,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。晚上躺在床上,摸出那双鞋垫,翻来覆去看,越看越不是滋味儿。第二天,我请了假,连夜赶回了家。

到家后,我拎着东西去了兰香家。

兰香正在屋里缝衣服,手指上缠着布条,脸色有些苍白。我站在门口看了她好久,心里一阵发酸。

她娘见到我,脸色一下子变了:“你还回来干啥?我们家兰香可不稀罕!”

兰香抬头看见我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我把带来的东西往桌上一放,没头没脑来了一句:“兰香,我错了。”

她没说话,眼圈却一下子红了,低着头抹眼泪。她娘看着我,气得直拍桌子:“你这小子,早干啥去了?!”

兰香抬起头,声音低低的:“娘,别说了。他能回来,我就知足了。”

那天,我在村里待了一天,晚上回到家时,娘正坐在灶台边发呆。看到我进门,她直摇头:“东生啊,兰香那丫头心可实在,你可别再胡来了。”

我点了点头,没吭声。

后来,我带兰香进了城,日子虽不富裕,却也过得平平淡淡。鞋垫的鸳鸯图案早就磨得看不清了,可那双鞋垫,我一直留着。

有时候想想,人活一辈子,能遇到一个愿意为你掏心掏肺的人,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。而我,差点就错过了这份福气。

每每看到那双鞋垫,我就能想起兰香低头绣花时的模样。那个冬天,冷得刺骨,可她的心,却比任何东西都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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